翻译/魏俊霞

■ 释放奇妙分子，左右其他个体……想吃想爱，愿者上钩！

信息素（pheromone）是一种神奇的物质，它可以把异性"神不知鬼不觉地"地引诱到身旁。很多人一听到"信息素"这个词，马上就会联想到它是一种类似春药的神秘莫测的物质。

其实，信息素的"诱惑"作用并不仅仅限于性行为。我们知道，蚂蚁离开蚁巢出去寻找食物时，从来不会迷失方向，总能找到回家的路，这是因为同伴在爬过的地面上留下的"示踪信息素"在为它们"导航"。刚刚出生的兔宝宝在"奶头信息素"的指引下，立刻就能找到妈妈的乳头开始吮吸。研究还发现，男性的汗液中可能含有只作用于女性大脑的信息素。

除了散发气味的物质外，信息素还包括其他物质。例如，许多动物通过"第二个鼻子"(有别于通常的鼻子）所感知的信息素以及通过口腔发挥效果的信息素等等。

信息素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物质？让我们一起来探索信息素不可思议的多彩世界吧。

某个夜晚，法布尔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让·亨利·法布尔（Jean-Henri Fabre，1823～1915）是法国著名的博物学家，他倾注满腔热忱和毕生精力深入昆虫世界，真实记录了昆虫的本能与习性，著成了《昆虫记》这部昆虫学巨著。

某天夜晚，法布尔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早上把一只刚刚破茧而出、羽化成蛾的雌孔雀蛾罩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到了晚上，不知从哪里飞来了20多只雄孔雀蛾，轻轻地拍打着翅膀，围绕着罩子上下飞舞。从那天晚上开始，法布尔花费了整整7年的时间来研究这一现象。

当时，法布尔的住所周围生长着许多枝繁叶茂的大树，一到晚上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法布尔发现，每天夜里8～10点都有雄蛾飞来聚集在雌蛾旁边。法布尔认为，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很显然雄蛾不是靠视觉找到雌蛾的。他靠近雌蛾侧耳仔细倾听，也听不到雌蛾发出任何声响，同时也闻不到任何气味。法布尔心里充满了好奇和疑问：雄蛾在黑暗之中究竟是靠什么的"帮助和指引"才找到雌蛾的呢？

气味"指引"雄蛾找到雌蛾所在的位置

通过观察，法布尔发现，雄蛾并不是直接飞到雌蛾身边的，而是缓缓地飞来飞去，好像在摸索着找寻什么似的，最终才慢慢靠近雌蛾的。于是，法布尔提出了一个假说：一种类似气味的"讯息发散物"指引着雄蛾来确定飞行路线。此后，他进行了多种实验来验证自己的观点（下图）。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法布尔开始了辛苦的实验，他对多种蛾进行了深入研究，最终得出结论："性成熟后的雌蛾能散发出一种人类的鼻子无法闻到的极其微妙的气味。"(《昆虫记》）

这种"微妙的气味"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信息素"的一种，直到60多年后科学家才弄清楚了它的真面目。法布尔当时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孜孜不倦的实验研究，才率先注意到了信息素的存在。

1、没有密封的话，雄蛾就会聚集在一起（可能是靠着嗅觉找到雌蛾的）

2、用玻璃密封住的话，雄蛾就不会聚集在一起（否定了雄蛾是依靠视觉找到雌蛾的）

3、雄蛾聚集到曾装过雌蛾的空罩子旁（据此确定了雄蛾是依靠嗅觉找到雌蛾的）

■ 难忘的雄蛾"大聚会"——法布尔所命名的"孔雀蛾之夜"

图片描绘了被法布尔称为"孔雀蛾之夜"的1893年5月6日蛾群聚集家中的情景：20多只雄蛾纷纷从房间的窗户飞进来，聚集在桌上装有一只雌蛾的罩子旁。法布尔认为，有一种"发散物"能"指引"远处的雄蛾找到雌蛾所在的位置，并开始着手去调查这种"发散物"到底是光线、声音还是一种气味。

即便把雌蛾藏在柜子或箱子里，如果箱子没有密封的话，雄蛾也会飞来聚集在附近（1）。当雌蛾被放入一个密封的透明容器后，雄蛾却对雌蛾熟视无睹（2），相反却聚集到曾装过雌蛾的空罩子上或曾经接触过雌蛾腹部的小树枝上（3）。因此，法布尔认为，雌蛾释放的"发散物"是一种"微妙的气味"，雄蛾可以通过触角来接受。此外，法布尔还发现，在一些实验中，即便撒上足以扰乱"发散物"的特别浓厚的气味，雌蛾也会聚集到一起。对此，法布尔也曾经一度怀疑过，"发散物"或许不是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