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全世界大约有4000万人感染艾滋病病毒(HIV),如果按目前的感染速度计算,未来5年中还将有3000万人感染。到目前为止,等待艾滋病患者的只有死亡,这是多么严酷的现实。人们一次次向艾滋病发起攻击,但它仍是人类驱之不去的一个恶魔。
最近报道,美国默克公司用10年时间研制的一个最有希望的艾滋病疫苗的临床试验于2007年9月18日宣布失败,这给疫苗研制工作带来致命打击,又一次破灭了人类控制艾滋病的希望。美国《科学》杂志报道了试验数据,分析显示,这种名为V520的艾滋病疫苗既无法保护志愿者免遭致命病毒的侵害,也不能减少HIV感染者体内的病毒数量。
研究人员曾经对默克公司的这个疫苗持乐观态度,因为这种疫苗是用全新方法研制的。它不像绝大多数传统疫苗那样激活针对HIV的抗体,因为HIV会产生太多的变异,很容易避开抗体。而V520换了一种思路,专门针对免疫系统中的自然杀手T细胞。杀手T细胞似乎能对付大范围的病毒类型,但实际上它只选择性瞄准和破坏已经被病毒感染的细胞。尽管只有抗体能保护身体免受感染,但T细胞疫苗也许能在HIV“落户”之前就击退病毒,或者至少能将病毒的数量控制在一定水平。
为了激活T细胞的反应,这种疫苗用一种经过改良的腺病毒作为运输工具,将3个HIV基因送进体内。但是,许多人身体中有足够强的免疫力来对付腺病毒,因此,免疫力会破坏病毒的运输工具,导致疫苗无效。为此在V520的临床试验中要求一半以上志愿者只有低水平的对付腺病毒的免疫力。
2004年,由默克公司、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性疾病研究所和一个名为艾滋病病毒疫苗联盟的学术机构组成团队,开始实施这项名为“步伐”(Step)的V520全球性人体试验,来自北美洲、南美洲、加勒比海地区和澳大利亚的3000多男性和女性参加了试验,他们的年龄介于18岁到45岁之间。试验前,这些志愿者都没有感染HIV,但都是艾滋病的高危人群,包括同性恋者和性工作者。志愿者被分为两组,其中一组获得艾滋病疫苗注射,一组注射安慰剂。
正在人们满怀希望的时候,但最终结果却是不幸的。这次中间安全分析只测试了其中1500位受试者,其中绝大多是男同性恋。741位受试者只接受了一个单位的疫苗剂量,其中24人被感染,而在接受安慰剂试验的762人中,只有21人被感染。还有更令人沮丧的结果:这两组受试者体内的病毒数量没有差别。
普遍认为,这项试验的失败其实已经为这种疫苗的临床试验亮起了红灯。尽管分析工作还没有最后完成,但默克疫苗的失败会对人们接受T细胞疫苗的概念产生不利影响。下一步究竟该如何思考疫苗方向,是摆在人们面前的课题。